那些蛇把地板盖的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,几乎组成了一条蛇毯,我们这里处于闹市,气候又干燥,平时一条小菜花蛇都稀罕,更别说这么多了,而且,这些蛇个头都不小,颜色各异,都是不同的品种,咋聚集在这里的?
而古玩店老板被困在了店里,想出来又不敢踩着蛇出来,站在一个椅子上快哭出来了。
谁也说不好这些蛇有毒没有,我怕古玩店老板被咬,就抓了扫帚,想把蛇扫开救他出来。谁知道,那些蛇一碰上我,像被蛰了似得,立刻逃窜开了,竟然给我让出了一条路来,奇怪,这些蛇——好像在怕我?
我有啥好怕的,难道这些蛇胆子小?
等我把古玩店老板背出来,隔壁金器店,小额贷款店,珠宝店的店主来了,有的拿扫帚有的拿簸箕,蛇平时是很容易受惊的,但今天依然但并没有离开的意思,还在古玩店里熙熙攘攘的挤着,似乎不想走,更怪的是,这些蛇四处乱钻,像是在找什么。
古玩店老板脸白如纸,不住嘀咕着:“邪,真邪……”
我也觉得古怪,古玩店的风水我新近给调过,应该没什么问题,就望了望气,结果一下就愣了——屋里有微微的青气。
我竟然能看见青气了?
按理说,刚入门学望气,只能看到黄,紫,红,黑,白五种,青色主灵,只有不是人,也不是鬼的东西才有,我还是第一次看见。
我隐隐约约觉得风水师可能也是分等级的,但因为“不合阴阳群”的关系,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层次,总而言之比以前进步多了,估计是这一阵的功德积累造就的,以后看的越准,赚钱岂不是也就越多!但是再一想,我很有可能就一个多月的命了,这又等于给自己泼了一头冷水,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我也够呛能升到什么高层次,还是先想想赚钱和保命的事情吧。
很快消防员来了,把蛇清理了,教育古玩店老板说养宠物可以,但数量这么多,已经威胁到公共安了。
古玩店老板冤枉的不行,说他真不知道,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蛇。
消防员不太相信,说这种数量,除非是养殖场的把它们扔你这了。
小额贷款店的老板连忙问古玩店老板,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?
古玩店老板更是欲哭无泪,说他干这一行这么多年,诚信经营童叟无欺,咋会得罪人呢?
这话我并不完赞同,前几年我亲眼看见,他把玻璃厂进的绿翠鼻烟壶当成雍正年间的御用,卖给外国游客了。不过就算真得罪人了,何必用这种诡异费劲的法子?
等消防员带蛇离开,古玩店老板也不敢回去,惊魂未定的坐在我门脸里喘气,我他拿了一碗程星河买的冰镇酸梅汤压惊,程星河看见,立马跟我做了个“记账”的手势。
我想起了古玩店里的青气,就问他最近店里来过什么古怪的人没有?
古玩店老板歪头想了想,猛地一拍大腿:“别说,还真有!”
原来昨天晚上,有个三角脸的女人上他们家去了,让他把东西交出来,那是她的。
那女的模样很怪,进屋之后虽然没动,身子却左摇右摆的,跟没主心骨似得,身上还带着一股很奇怪的腥气。
古玩店老板一听这话没头没尾,连忙说自己可没拿她东西,那个三角脸的女人眯着细长眼,恶狠狠的撂下一句,你要是不给,到时候别后悔。
那女人说话的功夫,古玩店老板发现她舌头是分叉的。
当时他也没当回事,就觉得那个女人精神可能不太正常,没成想今天一睁眼,店里就出了这事儿,太他妈的吓人了。接着他就抓着我,问我是不是那个女人给他放了蛇?她不会再来吧?
程星河一边吃豆腐脑,一边看了看外面,说道:“人家找不到想要的东西,当然还会再来的。”
古玩店老板一听,欲哭无泪的说这可咋整,我哪儿知道她要啥啊……
我脑子快,立马问古玩店老板:“我昨天给你那个珠子呢?”
古玩店老板一听,眨巴了半天眼睛,说:“我不是跟你说好了吗,拿去给我一个靠谱朋友那做鉴定去了。别说,昨天晚上我那朋友前脚刚走,三角脸女人后脚就进来了。”
会不会真是那个珠子带的祸事?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?我怕珠子有问题会连累他,立刻就让古玩店老板尽快把那珠子弄回来。
古玩店老板一听,忙说他这就跟那个朋友联系,说着就跑回店里去了。
我心里越来越沉了,那个女人到底让我拿那个珠子干啥?难不成……是想害我?
程星河瞅着我,气定神闲的说:“白捡的东西,不是祸就是灾,你可长点心吧。”
哪儿都有你,生怕人把你当哑巴卖了?不过……他长的是眼睛还是监控,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?
“李北斗。”
正这个时候,门口响起了一个很温柔的声音:“好久不见。”
这个声音很熟悉,我抬起头,顿时愣了一下。
是高亚聪。
这么多年没看见高亚聪了,她以前就是校花,现在比学生时代多了几分妩媚富贵,越来越好看了,但马上,我就想起了以前那事儿,心里跟让人挠了一把似得,生疼生疼的。
这时又一个人咳嗽了一声,是安家勇,他肚子大了一圈,眼睛倒还是那么不怀好意:“哟,老同学,还记得我们两口子吧?那会多亏你给我们牵线搭桥了。”
我真想把他那张跋扈的脸按在地上摩擦。
高亚聪娇嗔的打了安家勇一下,接着看向了我,问道:“李北斗,我们听说你给和上看事儿看的很好,所以我们家的事儿也想找你看看。”
我们家……他们现在还真结婚了。
安家勇添了一句:“其实找谁不行啊,不过我媳妇心善,听说你穷疯了,所以帮衬帮衬你。”
我可去你妈的吧,不过在商言商,没有赶客人的铺子,何况我急需钱呢,安家勇家有钱,真要是能做买卖,那必定得多要点。
刚盘算到这,程星河就给他们俩热情的看茶让座:“两位贵宾这边请,跟我们老板细说说。”
老板?
高亚聪看向了程星河,顿时有点吃惊,安家勇直接愣了:“卧槽,你这穷逼还请上员工了?”说着坏笑了起来看向程星河:“你们李老板欠你几个月工资了?”
程星河装作很惊讶的样子,说您真会开玩笑,我们老板昨儿还给我发了两万块钱奖金呢。
我暗暗心惊,你再吹下去,县城的牛都让你给吹绝户了。
可程星河那双眼睛非常清澈,表情也十分坦诚,瞅着他这样我都快信了。
安家勇也上了当,盯着我的眼神像是在疑惑我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。
高亚聪微微一笑,这才说道:“行了,别开玩笑了,咱们说正事儿吧。”
原来安家勇继承了家里的车行,生意挺好,但是最近不知为什么,车行里出了点怪事儿。
就是一有人来看车,老能听见停车场里有个女人在哭的声音,呜呜咽咽的,别提多瘆得慌了。一开始安家勇还以为是不是哪个女员工受委屈了,就大骂能干就就干,干不了滚蛋,要嚎丧回家嚎去。
可工作人员们听见老板骂街过来看热闹,他发现三个女员工都在,这把安家勇瘆出一身鸡皮疙瘩,不是自己家女员工,是谁?
停车场在郊外,附近也并没有人家。
他就里里外外找了一遍,可光能听见哭的声音,却跟本找不到人,他心里正嘀咕呢,更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。